他对着镜子浓妆艳抹之后
暗自做了决定
体面道德是有钱人说给别人听的
对我们肚子饿才是最大的真理
女人得承认自己是女人
得卖肉
他穿上学生服
游走于午夜街头
讨好似的对过往的陌生男人微笑
终于一个肥头大耳的人注意到他
揽着他纤细的腰肢就回到了家
起初他是抗拒的
可男人显然没什么耐心
你他妈到底卖不卖
月容变不再挣扎
看似是妥协了男人
实则不过是顺从了生活罢了
自此他就成了远近闻名的暗门子
周旋于形形色色的客人之间
遇见老实人尚且倒好
倘若是地痞流氓就要下凡功夫了
我吃了你打
谁呀
都说麻绳专挑细触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8岁的月荣
虽然每天倚着闷墩给父亲煎药
可某天清晨
父亲还是被一口破木棺材抬走了
随之带走的还有这个家的全部希望
母亲靠给工人洗衣服养活她
寒风刺骨
只有抽空喝碗热水
身上才能勉强有一次热乎气
30年代的民国
男人尚且招不保妻
更何况是孤苦无依的女人
小月荣早早便知道了活着不易
我学会了荡东西
可我们家能有多少东西可荡呢
荡荡
伙计们做的是生意
也没得人情可言
再添一号
母亲蜷缩在院内
家里已经再无东西可倒
为了生计
母亲终究是钻进了那顶花轿
一个寡妇家
大白天就来接着还做花椒...
（总计420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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